中学就体会到阶层差异,用间隔年来体验
付宇骄是北京10期的校友,盈盈籽在飞书视频上对宇骄进行的采访。一南一北的两个年龄相仿的姑娘,在周日上午素面朝天地穿着睡衣对着摄像头唠嗑。
宇骄是一个很聪明很靠谱,对自己要求严格,又乐于分享和接受挑战的酷女孩。
职业标签:
巨量引擎营销策略总监(字节跳动)巨量学认证讲师一个爱画画的姑娘
初小一直是学霸的我,在清华附中的时候认知到了阶层差异
我是北京人,小学初中一直是第一的状态。导致对自己要求高,不能允许自己考第二。
然而这个心态在我上了清华附中以后发生了变化。我在文科实验班,班级里一半是外交子弟,清华老师的孩子,还有一些官员或富人的孩子。
我上高一学数学感到很吃力的时候,有的同学已经在自学微积分了。我们上历史课的时候,有的同学已经看过钱穆的《国史大纲》《国史新论》。我还在背语文课文的时候,中国作协的的后代们,从小看但丁的《神曲》长大,一直按文学史在看大部头。
原本一直考第一的我,心态落差非常大。我父母是工薪阶层,他们都很上进和爱学习,给我带来好的影响。但跟同学比起来,不管是在经济条件、视野、还是学习上,我去争第一这个事,似乎不可能了。
巨大的心理落差下,我只能把竞争从对外转向对内,和自己比。高中的我对阶级差异已经有了懵懂的认知。
清华附中还是增长了我很多见识,当年国家提倡素质教育,学校里有唱团,拍戏剧,还办过跳蚤市场,全是学生自己动手。清华大学就在学校隔壁,我们会去清华吃饭,上自习,我心里刻下了一个理想大学的模子。
付宇骄卖萌
大学考上北师大,保研上人大,曾立志成为“柴静”那样的记者
大学我进了北师大的传播学专业。上大学的我重回学霸状态,拿过好几次国家奖学金,选择文科专业,是立志回清华附中当语文老师。(因为高中的语文老师很博学,想成为他的同事)
读了大学后,我的志向变成了揭露社会黑暗的记者,像柴静那样的。为此我还读了法学双学位。万一坏人要害我,我还能用法律来保护自己。
我做每个决定都是自己选择,但每个原因好像都不是特别“正经”。
上大学的我也做了很多传统媒体的事情,参加校学生会的宣传部,担任广播台的副台长。大三的时候,我们还和师兄师姐一起建了一个《北师青年》的报纸,当副主编。
因为我成绩比较不错,可以选择保研。我放弃北师大稳稳的保研名额,把清华、北大、人大、复旦的保研都试一下。去人大考试那天,我自己觉得表现挺差,结束后还趴在床上哭。后来比较幸运,居然保上了人大。
我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风险厌恶型的人,比如上课签到之类的我可在意了。但是如果一个事稳稳地放我手里,我可能就不想要,想要去折腾一下。
事情越大,越想折腾。可以说是比较“作”吧。
工作篇
原本做营销数据,从广告到社交媒体再到DMP(洞察用户增长)
我的职业经历是跟着互联网发展走的。
18岁生日那天,我爸给了我一个合同。他学了西方的教育方式,大概内容是成年以后的我,花的钱都算是跟家里借的,工作8年之内还清。也有奖励机制,只要拿到奖学金,会有两倍或者三倍的奖励。他们想让我独立自强了。
我自己对负债几乎不能容忍。除了第一年的学费,之后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自己挣的。所以我接触社会比较早。
第一份工作是利用寒假给广告公司写文案,我在望京的楼里待了一个月,地上铺着电热毯睡地上,一个月后给了我块钱加一桶有机大米,现在回想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,但是当时巨开心。
大四实习的时候,阴错阳差地进了尼尔森,一家挺牛的咨询公司,职位叫“媒介研究助理”。工作内容是我们去研究地铁广告,通过调研,了解实际效果。这半年的实习经历,对我的冲击特别大。原来媒介的这个事儿,它不仅仅是广播、电视、报纸、杂志,它不仅仅是文字、图片、语音等等,竟可以通过数据分析来研究媒介。
我像突然间被打开了一扇大门。我未来要做什么?我还要不要去传统媒体,成为“柴静”?
我后来实习去了北京日报,研一跟研二的暑假实习进了央视,我发现传统媒体的人员素质良莠不齐。从组织架构来说,传统媒体是师徒制,天花板就是带我的师傅。但是在公司的组织架构,如何晋升和成长路径很清晰。
所以在职业规划这件事上,我放弃了传统媒体,选择进公司工作。
我工作的第一家公AdMaster,中文叫精硕科技。我进去之后就开始做广告监测,年国家开始特别推大数据,算是一个风口浪尖的行业。
接着随着互联网发展,从PC端的广告,渐渐转变到移动端,我跳槽的第二家公司叫时趣互动,就是SocialTouch。我做搜索社交媒体的数据分析。
第三家公司就是现在这家,我也待了三年多了。是目前国内发展最快的平台-字节跳动,从事引擎营销策略。
我的核心能力是把复杂的事情讲简单。在产品能力基础上为行业广告主提供最适配的业务增长解决方案。
文科生也可以做大数据
为什么大家觉得大数据门槛高,并不是这个事本身很难,而是它给你设置了好多维度指标,各种名词让你觉得很难。
所谓的文科生做大数据,其实不需要编程和算法。这个也是我特别想跟好多人说的。我的优势恰恰因为我是个文科生,我是业务分析师,重要的是你了解客户的需求是什么?核心能力是把复杂的事情讲简单。
算出来的数据是高是低,只会写代码的人是没办法去解释清楚的。只有我们了解客户的业务,才能帮他分析明白,如何才能对他的业务有帮助。
了解底层逻辑以后,这个工作其实谁都能干。数据的本质是记录分析。对于公司来说也一样,其实最能分析好公司的人,可能就是公司里面的人。
以我自己目前的观察,其实大家误解和高估了数据的能力,当数据样本有偏差,而这又是大概率发生的,用科学研究方法或者多新潮的研究方案,并不能真的解决问题。
营销分享给我带来的机会
我比较有成就感的一个事,就是我去澳洲Gapyear得前一年,我持续在做营销分享。
我当时发现的痛点是,很懂技术的人,不知道自己的技术是怎么被用在营销上;很懂营销的人,总觉得技术很难不明觉厉。我想怎么能让他们彼此理解,而我在公司的角色就是在做他们的桥梁,我自己很喜欢把工作的方法论总结出来。
我建了一个群,每个月举行1次分享,邀请我身边的同学老师。群里的小伙伴互相都能学到东西。
正是因为我干了这个事儿,大家觉得我还挺靠谱的。回国后去字节跳动,也是圈子里的朋友推荐我去的。
我在澳洲也办了一次营销分享会,空手套白狼跟一家房产公司借了场地,实现了资源互换。去做付费的课程,每天都六七十人,也赚了一点钱。
间隔年篇
GAPYear-打工旅行对我来讲,意义不是刷新,而是重启
突然工作3年后,我在第二家公司的直系老板,突然跟我说,他要离职,要去新西兰打工度假。我通过他才知道有打工度假签证——laborwork。
经过了解,我也去申请了澳洲的打工签证。我原本做事情是有目标感的,但是我对澳洲这个打工签证并没有任何执念,可来可不来,我原本还想申请香港的研究生。
实际上这个签证像抢火车票一样,名额是有限的。有人准备了两三年,甚至斥资委托中介用程序来解决。我没有委托中介,却意外地被别人帮我抢到了名额;我仅用3天的时间,做公证并提交一切材料。
签证来得猝不及防,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帮助我。
我人生中第一次特别深切的觉得,是上天让我来的。
那一年开眼看世界。澳洲从生活发达和便利程度来说,没北京好,整个社会的范式是截然不同的,虽然学了很多外国文学理论,真去了会发现一切都是新的。
我开始懵懵懂懂,第一次自己租房子,尝试不同的工作。先去听了NLP课程,提升自己。原本给自己留了后路,但国内的项目因为销售配合度的问题搁置了。只能完全靠自己澳洲的打工来养活自己。
在澳洲打工旅行,有“白手起家”的感觉。干了很多在国内拉不下脸干的工作。我发过传单,给一家创业公司做代购的派货,拍过化妆品小样。还尝试给公益机构募款,时间比较长的还是偏营销的工作,一个是澳洲的移民留学机构做销售。还卖过保健品。
特别狗血的,我还应聘过“按摩店”的接线员,它其实是提供性服务的地方,老鸨给我提供话术本,原来还想像记者一样搞卧底偷拍啥的,结果自己做了半天接线员,内心崩溃,坚持不了了。
在澳洲,看到了非常多跟自己经历完全不同的人,跟不同的国家的人交流,也里面不乏骗子,也不乏原本自己有些看不起,但接触起来很可爱的群体。
进行了环澳旅行,之后回国了。
这段旅程让我明白,在孤军奋战中对自己负责,有了“白手起家”的勇气,让我知道自己多无知,也更加谦卑地对待世界。
虽然明天未必更好,但我知道我可以变得更好。
对未来的期待
其实我现在是一个迷茫的时期,当然我一直都跟自己说迷茫是好事。
我意识到“表达”这个事对我很重要,我希望我的经验可以影响和帮助一些人。比如能把我做数字营销的经验分享出去,让所有的文科生都不再畏惧做数据。
因为我一直喜欢画画,希望60岁的时候能办一个属于自己的画展。
我的未来墓志铭可以是“一个可爱有趣的老太太”。不受年龄限制,想犯二就犯二。
我现在也单身,如果找对象的话,希望对方一定要聪明,能逻辑自洽。(盈盈籽给宇骄征对象帖)
宇骄对盈盈籽的启发
宇骄拥有着很多人羡慕的东西。
北京人,有北京户口,学霸出身,进最好的中学,上顶级的大学,在当前最红的公司,从事大数据和营销这类很酷的工作。
她不回避自己也会迷茫和焦虑,也不回避自己有时候的选择并没有那么宏观,而是出于自己当下的兴趣,一不小心做出了还算挺正确的决定(比如放弃传统媒体拥抱新媒体)
内心笃定,坦言自己有点作,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。
通过间隔年让自己到陌生的国度“白手起家”,才能看到更大的世界,理解自己的可能性,不辜负自己的好青春。
真正的定见,来自见过了各种不同的生活,你回来做自己。
愿宇骄无论几岁,依然做一个敢做敢当的霹雳少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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